靳海涛为何离开？深创投的体制与基因之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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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中国风险投资之王金海涛执掌深圳风险投资。五年后，深圳创业投资的发展放缓，金海涛也退休了，但导致深圳创业投资辉煌和失误的原因依然存在。

深圳风险投资成长了，金海涛老了。

当大家还在庆祝深圳创业投资第100次ipo的时候，没人想到深圳创业投资董事长金海涛会这么快离开他们。

8月3日，金海涛搬出了他工作多年的投资大楼，但他并不打算退休。他成为前海母公司基金的管理合伙人，沈南鹏、马魏华、熊晓鸽、李伟和倪正东为基金的共同合伙人。母公司基金将为政府、机构和个人筹集资金，第一阶段计划筹集100亿元。“推动政府引导母公司基金与商业母公司基金的联动，对中国的创业创新具有巨大的推动作用，解决了中国缺乏合格投资者的问题。”金海涛解释了成为前海母公司的初衷。

这是金海涛在深圳创业的第11个年头。

黄金时代

早在2004年，当50岁的金海涛用一只脚踏进投资大厦的大门时，他就开始了自己作为深圳风险投资董事长的职业生涯，深圳风险投资也开始了它的黄金时代。

深圳风险投资最辉煌的时期是2010年，当时深圳风险投资公司上市，退出了中国创业板和中小企业板的24个项目。

据Zero2IPO统计，深圳创投在2007年开始加速投资，从2007年到2009年的三年时间里，投资项目分别达到33个、56个和59个，成为值得退出创投的王者。

深圳风险投资在成立之初并不那么耀眼。事实上，对于刚刚离开深圳赛格集团的金海涛来说，他接手的深圳风险投资是一个“烫手山芋”。

由于该项目没有顺畅的退出渠道，公司濒临破产。据此前媒体报道，深圳创业投资有限公司的注册资本为16亿元，但未收回的境外资金约为16亿元。当时公司的盈利模式不是项目退出收益，而是主要依靠委托投资和财务管理。

深圳创业投资公司的内部员工对未来如何继续感到困惑。金海涛很快就想出了一个解决办法。他开始梳理全球资本市场的特点和不同行业的估值，并确定了“与时俱进，重点关注可以从海外资本市场撤出的项目”的投资原则。

在股权分置改革之前，深圳风险投资公司几乎所有的项目都是从国外撤出的。SMIC、九城数码、德信无线、珠海巨力集成电路和东方时代分别在纽约证券交易所、纳斯达克和新加坡证券交易所上市。

2005年，风险投资行业发生了两件大事。股权分置改革的到来，标志着股票进入了全流通时代。同年11月还颁布了《风险投资企业管理暂行办法》，规定了风险投资行业的法律环境、政策和税收优惠，倡导政府资金参与风险投资基金。

金海涛敏锐地意识到了这个机会。2005年，金海涛在内部杂志上发表了一篇文章。他说:“中国风险投资业的春天即将到来，高潮将在2007年左右出现。”

这个人，被同龄人称为“金老板”，一直都是一个敢于思考、敢于做事的人。受《风险投资企业管理暂行办法》的启发，金海涛提出在公司内部设立政府引导基金的想法，并与全国各地政府合作设立政府引导基金，投资当地高成长性产业。这是中国第一个政府引导基金。这样做的好处是不仅解决了资金筹集问题，而且保证了项目的来源，并可以通过地方政府资源快速建立覆盖全国的投资网络。

不久，2007年1月，深圳创业投资第一个政府引导基金Be正式成立，募集了3亿元。由于其政府背景，深圳创业投资管理的政府引导基金规模不断扩大。截至2014年12月，深圳创业投资管理了65只政府引导基金，规模达130亿元。

“2005年是深圳创业投资的关键转折点，也为深圳创业投资成为国内首家人民币基金奠定了基础。”深圳风险投资公司的一名退休员工告诉《中国企业家》。

深圳创业投资始终坚持稳健的投资风格。一般来说，被投资企业的市盈率不超过15倍。这一基因使深圳风险投资不仅在2008年的金融危机中幸存下来，而且巧妙地抓住了投资机会。

2008年，a股市场的首次公开募股暂停，国内风投和私募股权投资公司开始放缓投资，一起过冬。但是，金海涛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加大投资力度，把重点放在前期投资上。

这样做的原因是，在寒冷的冬天，投资成本要便宜40%到60%，企业的价值可以更冷静地判断。那一年，深圳创投投资了乐视、网通、东方日升、晶科能源，很想你。由深圳创投和汇金立方共同投资的乐视和东方日升两年后在创业板上市。根据当时的ipo发行价，投资回报倍数分别为6.64倍和8.59倍。网通无线于2009年10月登陆法兰克福证券交易所，成为金融危机后第一家在欧洲主板市场上市的公司。

创业板上市后，许多私募股权机构如雨后春笋般涌现，专注于ipo前的项目。2011年，是“全民体育”的高潮。一些机构开始疯狂抢项目，盲目提高企业估值。当九鼎和中科同行业的商家每年将投资项目数量翻一番时，深圳创投依然保持冷静，保持着自己的投资节奏。与前两年相比，深圳创业投资的投资项目数量没有明显增加。

深圳创投这种稳健的投资风格主要体现在项目的估值和多层次的决策过程中。此外，从投资标准来看，深圳创业投资也趋向于成为规模大、经营模式清晰、利润丰厚的龙头企业。这种风格符合国内a股市场对ipo企业的偏好。这也使深圳风险投资成为中国首家投资100家ipo企业的风险投资机构。截至7月1日，深圳创投投资的571家企业中，已有100家企业上市，上市退市率高达17.5%。

然而，路径依赖和惯性思维总是限制一个成功的投资机构。当世界开始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时，继续沿用以前的投资思路是不合适的，比如即将到来的移动互联网浪潮。

诚然，金海涛对国内a股资本市场发展节奏和偏好的把握是准确的。2012年和2013年，文化、影视并购浪潮袭来，2014年，手机游戏成为a股市场的投资热点。深圳风险投资没有错过资本市场的这些变化。2012年和2013年，深圳创投投资了8家tmt公司，重点是文化、电影和电视行业。2014年，互联网行业的投资数量超过22项，其中手机游戏和网络游戏占绝大多数。然而，其唯一的错误在于不变的投资思维，其影响在随后的互联网投资浪潮中逐渐显现。

了解齐海涛的人非常重视它。“在风投行业发展的每一波浪潮的关键节点，他都是第一个去的，他的眼光和勇气是常人无法比拟的。”就在ipo于2012年11月结束之际，金海涛向公司宣布，将密切关注a股二级市场的布局。

据统计，当年深圳创投参与了欧飞光、益通、蓝光标、天马京华、久日化工等上市公司的增资扩股。仅第一轮固定资产投资回报率就达到了248%。

项目负责人严敬在接受采访时说，公司连夜去找欧飞光公司董事长蔡荣军，一直聊到晚上12点。会谈结束后，他两天后去了南昌路演，然后立即写了信息并参加了会议。

“它一直在大力推动，希望在系统允许的情况下寻求业务突破和尝试。”深圳风险投资公司的一名退休员工说。

“那时候的投资真的很对！”东方创东的投资总监李享对此表示赞赏。深圳创投率先参与二级市场后，国内其他人民币基金如创维业、创东方也积极参与管道投资。据其分析，“当时a股市场的投资价值较低，从资产匹配和行业整合的角度来看，一级市场和二级市场的联动确实能带来更大的效果，这一领域将来肯定会趋同。”

重要的是要知道，风险投资机构，无论是国内政府引导基金还是二级市场投资，都是前所未见的，这需要很大的推动力。据了解，金海涛决定了深圳创投的大部分事情，这一方面有利于一切的快速推进，但也为后来互联网投资的失误奠定了基础。

当时，这一系列创新举措为深圳创投赢得了巨大的发展机遇，所以当时深圳创投几乎所有员工都把金海涛视为战略家，非常支持他。"他做的大多数决定都是正确的。"上面的内部人员说。

体制上的困难

金海涛是制度造就的，金海涛也是制度困住的。

与金海涛共事多年的一位人士私下表示:“他还是比较适合国企的作风，更适合当领导，善于整合政策和资源。”

或许上述人士没有说的是，金海涛在政策实践上极其大胆，但在投资互联网企业上却极其保守。在外人看来，这的确是一个矛盾，但这个矛盾源于深圳风险投资的国有体制。

当投资重点从传统产业转移到互联网投资时，深圳创投没有时间做出改变，仍然坚持过去投资传统产业的机制和通常的逻辑。

过去，深圳创投投资了573个项目，其中先进制造业和消费品等传统产业分别占23%和19%，这些项目中有很大一部分是政府推荐的。然而，曾经无法完成政府推荐的所有项目的深圳风险投资现在面临着新的挑战。

互联网项目的投资阶段整体向前推进，风险投资天使和私募风险投资趋势明显。依靠政府渠道的信息不能完全覆盖全球新兴的互联网公司。此外，从政府平台获得的信息在今天不断上升的估值中显得滞后，越来越难以抓住好项目。这意味着深圳创投现在与其他市场导向型基金处于同一起跑线上，投资经理挖掘项目的能力和对行业的深刻理解是赢得这场竞争的关键。

风险投资业最重要的资产是人才，所以最昂贵的是人才。与市场导向型基金相比，系统内的深度风险投资提供了相对较低的工资和股权激励。

据了解，深圳风险投资区负责人的年薪只有10多万元，合伙人的年薪、奖金和业绩也只有100万元左右，仅相当于一线美元基金副总级人员的工资。如此大的差异使得深圳创业投资难以招募到优秀的人才，人员流动性也很大。据深圳风险投资业内人士透露，从今年年初至今，深圳风险投资东北区、西北区和安徽区的负责人都换了工作，其中很大一部分来自股权激励制度。金海涛对此无能为力。

一位在深圳创业投资公司工作多年的高管透露，深圳创业投资公司的员工股权激励计划已经公布了六年。主要内容是团队和国有资产成立了一个管理公司来管理其所有的资金，但至今仍没有结果。

据媒体报道，深圳创投在2010年提交了一份国有股转让计划，其中包括股权激励，但该激励计划最终未获通过。根据当时的反馈，深圳创投的品牌和无形资产属于国家，不属于团队。

深圳创业投资曾经建立了一个员工持股平台——深圳创新共益创业投资管理咨询有限公司，由深圳创业投资工会委员会管理，并作为政府引导基金管理公司的股东参与。然而，由于上述激励方案未获通过，持股平台也变成了空壳牌。

目前，深圳创投仍执行李万寿和陈伟在深圳创投设立的8%+2%计划。股权激励由两部分组成，一部分是深圳创投当年利润的8%，另一部分是投资团队净收入的2%。根据提款实现的金额，除了扣除投资成本和资本成本外，还需要扣除投资经理的工资、差旅费和其他业务费用。后者也被深圳风险投资业内人士多次指责为“极好的系统”。此外，如果投资项目亏损或破产，投资团队需要扣除1%的亏损金额进行处罚。

与国有背景相同的陈达和亿达资本相比，深圳风险投资显然慢了一步。陈达风险投资的母公司是广电媒体。在2008年改革之前，陈达一直采用公司制。2008年，陈达风险投资公司成立了一家投资管理公司，其所有的子基金成为合伙企业。陈达合伙人在陈达投资管理公司持有25%的股份。江苏风险投资改革更接近市场。2014年，江苏高投成立了新的管理公司益达资本，其中江苏高投团队负责人持有65%的股权，确保了风险投资团队的控制权和话语权。

一位在深圳风险投资公司工作多年的人将原因归结于深圳SASAC的态度。“近年来，深圳政府在创新和开放方面实际上落后于其他沿海省市，而且步伐有点慢。”

在对深圳创投未来股权激励的预期中，上述高管无奈地说:“嘿！没有比死亡更大的悲伤。”深圳创投的另一位知情人士表示，他期待着各地区或子基金的改革。

除了股权激励问题，深圳创业投资的决策机制没有太大变化。目前，公司实行集中决策机制，决策过程非常繁琐。以其政府引导基金的投资为例，一家上市公司的公告显示，深圳创业投资从项目立项到投资完成需要经过项目立项会议，经过尽职调查，需要管理公司投资会议四分之三以上董事的批准。最后，引导基金的lp做出董事会的最终投资决定，四分之三的投资通过后完成。

投资项目需要经过立项会、预审会、投票会、合同审批、资金审批，决策时间从几个月到一年不等。目前，基金在市场上的一般做法是合作伙伴模式。项目成立后，合伙人和投资经理共同对项目进行检查，然后在合伙人投票会议上批准，决策过程相对简单。目前，我国优秀互联网项目的供需严重失衡，决策机制扁平化、快速化的风险投资机构可以抓住第一次机会。

一位曾与深圳创投合作的华北风险投资基金经理抱怨称，深圳创投的决策过程过于繁琐和缓慢。“他们至少可以通过2-3次会议参加真正的投票会议。我们之前接触的项目刚刚通过深圳风险投资的预审。这个预审会议已经在深圳总部举行，整个项目至少需要两个月才能完成。”

深圳创业投资华北区负责人刘刚告诉记者，深圳创业投资互联网项目有一个简化程序，1.2亿元以下的项目适用这个简化程序，项目立项会和预审会可以进行网络视频会议。但它也承认，深圳风险投资在决策过程中需要进一步完善。

由于制度约束，其所有项目都需要在深圳创业投资总部集团层面上决定，不能由每个地区或子基金决定。

“深圳创业投资在集中决策和集中管理方面存在很多问题。投资经理和地区领导人的权利非常小，基本上没有决策权，他们都需要参加会议。”上述深圳风险投资业内人士表示。

此外，随着深圳创投的成长，员工们逐渐开始对金海涛的管理风格有了不同的看法。过去，金海涛的强势声音赋予了成长中的深圳创业投资强大的执行力，这也在很大程度上推动了深圳创业投资的发展。现在，他亲自动手的管理风格不再能得到所有员工的支持和赞扬。

深圳风险投资业内人士承认，“齐海涛属于事物，99%的事情都是他自己决定的。他在投票会议上有否决权。虽然很多决策是好的，但在深圳风险投资发展壮大的过程中，有必要更多地发挥以下员工的作用，下放和授权更多。”

遗传困难

金海涛毕竟老了。

正如《中国企业家》之前采访沈南鹏时所说，互联网和移动互联网产品的用户是90后的年轻人，他们不再是这些产品的核心用户。“这种年龄差距正是我所担心的。”

在风投的江湖中，沈南鹏和金海涛被称为“邪恶的东方”和“南方的皇帝”，但比沈南鹏大14岁的金海涛仍然能理解这些没有盈利的互联网项目，甚至盈利模式还不清楚？

前深圳创投多年来一直位居中国创投行业之首，但去年却被君联资本、红杉资本和idg抢走。君联凭借其有趣的游戏成功获得了11.4倍的投资回报，红杉去年收益颇丰。JD.com、巨美溢价、莫莫和途牛在美国上市。相比之下，深圳创业投资有限公司几乎没有互联网明星项目。

根据以上对华北某市场基金投资经理的分析，原因是国内创业投资机构在初期并不多。与其他人民币基金相比，深圳创投投资起步较早，但随后市场容量发生变化，更多美元基金进入。相比之下，深圳风险投资的投资阶段相对较晚，其先发优势已不复存在。

刘刚介绍的互联网项目筛选标准主要包括三个方面:空细分市场的成长性、企业自身的成长性和团队的成长性。这些标准与国内优秀的外资机构没有什么不同。

然而，一位与深圳创投有过接触的创投基金经理表示不同意，深圳创投互联网项目的投资偏好与他们并不完全相同。"他们更喜欢规模大、有一定利润的项目."

据零点2po统计，截至今年7月23日，深圳创投投资了86个互联网项目，其中7个通过ipo退出，包括中青报、乐视、天邦国际、智美集团和99无限，6个通过并购退出，包括第七大道和蓝色火焰。

事实上，在互联网项目的投资中，乐视、中青宝和网龙这三家深圳创业投资的明星项目都是有一定利润的。以其早期投资的网龙为例。深圳创业投资于2007年1月与idg和中国创业投资共同投资，网龙于当年11月在香港上市，这只能算是ipo前投资。三年后，网龙成立了91无线子公司，所以网龙项目是纯粹的金融投资。

《中青报》也是如此。根据《中青报》的招股说明书，深圳创业投资在游戏制造商中排名第二，位列第五。其主要利润来源是基于爱国主义教育的网络游戏《抗日英雄传》。深圳创投投资一年后，平均每个季度的活跃支付账户只有32600个，活跃用户的年支付额为3900万元，在业内并不算高。业内投资者表示，他们不会考虑这类公司，“因为产品流量不是很好。”继2007年12月投资深圳创投之后，中青宝于2008年由共青团中央下属的中青联创等三家风险投资机构投资，而“共青团”的标签也成为中青宝的代言人，使其成为2013年创业板的第一只魔股。

从深圳创投过去投资的互联网项目中不难发现，深圳创投投资的前三大项目为数不多。除了与游戏相关的领域，第七大道一度排在页面游戏的前列，但其他领域的表现并不令人满意。据各行业网站统计，截至7月30日，在跨境电子商务业务中，深圳创业投资投资的全球电子商务还没有进入前10名；在视频领域，乐视在业内仅排名第六；在在线旅行社领域，天邦国际排名第七；在餐饮o2o领域，我有一个由深圳创投投资的外卖网络，在业内排名第五。

当然，深圳创业投资在互联网项目上的延迟与国内a股市场上市公司的利润要求不无关系。然而，在同行眼中，深圳风险投资的步伐仍然不够大。稳定投资的另一面是害怕冒险，这可能是其缓慢的根源。

事实上，50岁以后的金海涛，已经不再像80、90后看互联网项目时那样挑剔了。这是代际间的隔阂，也是信息技术与网络时代的隔阂。传统的投资哲学让它和它背后的深度风险投资远离互联网淘金热。正如金海涛曾悲叹自己错过了对腾讯的投资一样，或许他所领导的深度风险投资也错过了下一个机会。

“如果步伐更大，市场发生转变，情况可能会更好。目前，他们的整个体制还没有理顺，还有一定的国有企业作风。”靳诺律师事务所律师郭伟峰感叹道。

不过，上述员工透露，公司的变化很大，比两年前更加大胆，这与新三板的到来、vie的解散和注册制度是分不开的。

据零点2po统计，仅2015年上半年，深圳风险投资就投资了18个互联网项目，其中45%集中在A轮。

接下来，金海涛可能会继续在距离投资大厦仅一条街的深圳证券交易所工作，这份工作将会比他之前在深圳风险投资所做的更加脚踏实地，更加市场化。